523 朕报复不了李郁,还报复不了尔等京旗? (第1/2页)
紫禁城遇袭时,内城旗人的集体逃亡行为,为情报署提供了最大限度的掩护。
2日后,
刘千在郊区约定区域回收人手,仅仅少了9人。
这让他喜出望外,同时也意识到清廷的统治衰微。
当然,
他没想到是乾隆父子俩斗法,导致出城搜捕行动虎头蛇尾。
不过,原先的路线走不了了。
津门府戒严,大沽口封锁。
所以,众人只能绕了一圈改走陆路,先入河南,再走安徽,最后从浦口段渡江。
浦口,是陛下的结拜兄弟胡之晃守着。
一路上,
刘千越想越佩服陛下,早早布棋浦口真乃妙招。
扬州和安庆北边都被清军严密把守,壕沟连绵,巡逻队密布,严防死守。
唯独浦口云淡风轻。
因为胡之晃部没有剪辫,也没有插吴旗。
落在清廷眼里,胡总兵依旧是个可以争取的地方军阀。
……
四九城,气氛压抑。
街道上少有行人,即使有也是低头快走,生怕惹上麻烦。
紫禁城内由侍卫亲军和粘杆处控制,他们坚决拥护皇帝。
皇城周围,三步一岗、五步一哨。
午门外,
拥护皇帝一方的军队和拥护储君一方的军队,武装对峙。
前锋营、护军营、健锐营、火器营拥护老皇帝。
骁骑营、虎枪营、善扑营支持储君。
这些是京师的一流武装。
二流武装同时也是兵力最多的步军统领衙门,内部分裂了。
俩营支持储君,仨营拥护老皇帝。
南营,支持储君。
千总福寿一脸兴奋的站在队伍里,按着刀柄。
按照上线指示,他已经托人将自己的效忠信递给了嘉亲王。
拿吴廷的钱,买大清的官。
拿大清的俸,当吴廷的差。
两大帝国伺候着咱一人,福寿整个人都透着精神,腰间的红带子也愈发鲜艳。
……
总管太监秦驷站在午门城墙眺望,心里哆嗦。
只见各色旗帜飘扬,士兵们衣甲鲜亮,刀枪出鞘,战马嘶鸣。
眼尖的他甚至看到军阵里混杂着大炮。
兔崽子~
这要是火拼起来,不需要吴贼北伐,大清立马土崩瓦解。
想到这里,秦驷就难受。
默默对上天祈祷:
“愿以信男10年阳寿换取大清平安,皇帝安康。”
……
“千总大人,今儿会不会打起来?”
“难说。”
福寿望着底下心惊胆战的兵丁,腹诽都是一群没见过大世面的南城胡同串子。
像今天这种好几万人的大场面绝对打不起来。
四九城打架的一大特色,到场的人越多就越打不起来。
最后,
肯定有借坡下驴的机会。
两方各自宣布取得了胜利,然后呼朋唤友吃酒去。
想到这里,福寿肚子咕咕。
于是吩咐:
“你们几个,去,买点吃食。”
“大人,能行吗?”
“把吗字去掉。今儿是为国事,告诉掌柜的挂步军衙门的账。”
“嗻。”
……
一队兵丁兴冲冲去了前门大街。
小半个时辰后,推着独轮车满载而归,驴肉火烧,油条花卷,再配碗豆汁儿。
兵丁们分着吃,兴高采烈。
福寿扯着嗓子朝对面喊:
“护军营的弟兄们,别踏马绷着了。自己人,都自己人啊。”
“咱们在这戳着,御膳房也不管饭哟。”
瞬间,
对面森严的军阵,就骚乱了。
旗丁们齐刷刷望向佐领。
佐领东张西望,犹豫了半天,叹了一口气。
“去吧。”
“嗻。”
没一会,两边都坐下了。
再过了会,两边都开始卸甲了。
又过了会,两边开始交换食物吃了。
……
福寿敞开衣襟好似关二爷附体,单刀赴会。
坐到护军营方阵里开始攀亲戚。
四九城的旗人,只要肯聊。
祖上都是亲戚~
福寿如鱼得水,拍着匈膛:
“一会散了场。哥儿几個谁都不许回家,跟着哥哥我砂锅居走起,今儿不喝倒下2个,就不算好汉。”
护军营的旗丁能说啥呢,感激涕零呗。
有富哥们请客去著名的砂锅居吃一顿油水很足的大餐,总能给家里节约2斤嚼谷不是~
这年头,
旗人家里也没余粮啊。
四九城的人都是懂人情世故的。
没过多会,
步军统领衙门南营和护军营在午门外打起了麻将,一片乌烟瘴气。
正如福寿所说,御膳房今儿不管饭。
上万人饿到傍晚,饥肠辘辘,骂骂咧咧解散,各回各家。
福寿呼朋唤友,一喝,就喝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。
酒钱,吴廷付!
有那么一瞬间,福寿弄不清自己到底算哪边的人?两边坑?
……
养心殿东暖阁内,
乾隆躺在炕上,有进气没出气。
御医表情肃穆,斟酌语气:
“皇上主要是急火攻心,加之上了年龄,一时间难以支撑,需好好疗养,龙体或或或~”
永琰冒出一句:
“龙体必定无恙。”
“是,是。”
“皇阿玛确实需要好生疗养,军机处要多承担一些。”永琰冷不丁冒出一句,“于老大人,你去军机处帮着分担一二。”
“老臣谨遵王爷。”
和珅望了于敏中一眼,眼神复杂。
再望向乾隆,顿时悲从心中来,哭的不能自己。
……
傍晚,
人都散了,秦驷端着铜盆进来帮着擦洗。
突然看到塌上的乾隆睁着眼睛~
吓的差点摔掉铜盆。
“主子,您没事了?”
望着这个忠心奴才,乾隆感慨万千,国难见忠臣啊。
“朕这一生最爱面子,如今,被全天下人当成笑料了吧?”
秦驷痛哭流涕,望着一脸落寞的老皇帝,心如刀割。
他懂,这叫羞辱。
就和当初他从敬事房撇着腿出来的感觉差不多,男人的自尊啊信心啊被割去了。
心疼~
乾隆轻轻一挥手:
“别哭。去,把永琰叫来。”
“主子,要不要召侍~”
“不需要。朕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,朕没疯。”
……
接到召唤,永琰犹豫了一下,还是在常服内穿上了软甲,靴子里塞了匕首,腰后别了西洋进贡的小巧短铳。
还带上了最得力的侍卫,约定大喊“万岁”为号。
谁也不知道父子俩见面聊了什么。
总之,
次日上朝,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乾隆穿龙袍,嘉亲王也穿龙袍,只不过龙少了一个爪子而已。
“皇阿玛,您小心。”
永琰小心的搀扶着乾隆。
温馨一幕,父慈子孝。
乾隆坐上龙椅,语调平静:
“吴贼袭击皇城,烧了几间屋子,无关紧要,无伤大雅,三大殿嘛,也不是第一次烧。所谓的神火飞鸦,也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。”
“大清底蕴深厚,他想打,便打下去。”
“不过,朕年老体衰,不堪朝政繁琐。皇十五子永琰,纯良敦厚,恭敬谦让,朕想给他压点担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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